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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灼灼明珠(八)(1/2)

    吃没吃亏大家看着呢,可不是你一句话就能表明的。尤其说话的还是她——青阳县主。发了一通火,又让人抓了两个看起来不顺眼的食客拎到一旁,准备杀鸡儆猴杖杀了事。

    没想到事情才至一半便被人拦了下来。

    “青阳县主,何必又要擅取无辜人的性命?”

    敢拦青阳县主的,这长安城也没几个:眼前这个就是其中一位。

    那位敢和青阳县主动手的张大小姐。

    “背后说三道四,本县主还打不得不成?”青阳县主一声冷笑,“张明珠,你要出头,不如来替他们受这杖刑之苦?”

    “青阳县主手下的棍棒可打不到我的身上。”张大小姐神情温和,她道,“县主不如进宫请了圣旨再来。”

    青阳县主冷冷的瞥了她片刻,眼神阴冷,半晌之后,转身:“我们走!”

    “等等!”那位出声拦人的张大小姐却突然叫住了她,打量了青阳县主片刻,忽然开口问道,“县主这身打扮,可是遇往城郊别苑小住?”

    “与你无关!”

    “这两日多雷雨,城郊别苑又在高处,县主还是少往那等地方跑,往年雷雨天出事的可不在少数。”张大小姐语气平静温和,苦口婆心的劝道。

    “不牢你费心!”青阳县主翻身上马,十几骑人撞倒了街边几个小贩之后扬尘而去。

    被撞了的小贩叫苦不迭,不过比起险些丢了性命的食客,他们已是好得多了。青阳县主要杀人打人,全凭心情行事,能从她身边经过,好好活着已是一件幸事了。

    侥幸捡回一条性命的两个食客直到此时方才回过神来,四顾一番却见救了他们一命的张大小姐已经走了。

    “真是欺负人啊!”有食客忍不住嘀咕道。

    这位张大小姐刚回来时,不少人以为这又是个肆意妄为的主,可如今看来,却也不过是个被欺负的可怜人罢了,连张氏的嫡长小姐都要受人欺凌,更何况他们?

    “是啊,真是欺负人。”有人跟着感慨了起来。

    食客抬头看到一群穿着国子监衣袍的年轻公子从楼上走了下来。

    “那个……那个……”有人指向其中最出挑的那个年轻人道,“那个就是崔氏的九公子,今年要下场科考了,之前和他那位有婚约的小姐也是被青阳县主杖杀的。”

    “哦!”食客点了点头恍然,难怪他也感慨青阳县主欺负人呢!同是天涯沦落人,一同被欺负的主啊!

    人多话题转的也快,提起崔家公子便想起了别的。

    “不过这崔家公子都快下场科考了,怎的不呆在家里,还出现在这里?”

    “人家那是成竹在胸,你以为光靠临时抱一抱佛脚,就能上场科考了不成?”

    ……

    食客的碎语议论被抛在了脑后,那一行年轻的国子监学生出了酒楼。

    “崔璟。”迎面走来一主一仆。手执折扇的年轻公子将手里的书交给一旁的书童走了过来。

    崔璟同身边几个同窗偏头低语了几句便同他走到一旁。

    “王栩。”他开口唤了一声。

    “你看到了?”王栩叹了口气,折扇在额头敲了敲,一副无奈的样子,“我先前听说青阳县主打听到你在这里便赶了过来。怎么?她又欺负人了?”

    “是张大小姐欺负人。”崔璟想了想,认真的说道,“看着凶神恶煞的青阳县主被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张大小姐玩弄于鼓掌之中,你说有趣不有趣?”

    王栩笑了笑,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而是反问他:“青阳县主害人难道不是真的?”

    “是真的。”崔璟点了点头道,“这不会因为张大小姐没有被害到,就否认青阳县主的所作所为。”

    “那不就是了。”王栩收了折扇,在手心里点了点,“所以还是青阳县主欺负人。”

    “不,是张大小姐。”两人今日说话绕来绕去,偏偏说话的两个人却乐此不疲,也都听的明白。

    崔璟说道:“寻常人在青阳县主如此招数下,都能死上好几回了,她非但毫发无伤,还见了青阳县主没有半点惧意,青阳县主动手不假,只是不管手段还是心计都远非张大小姐的对手,不过被她牵着鼻子走罢了。”

    “张大小姐确实并非一般闺阁女子,她要的应该远不是一个女子想要的东西。”崔璟道。

    听到这里,王栩笑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都被人欺上门来了,你不知晓,她都找上祖父帮忙说情了。”

    “早听说是王司徒劝的陛下不要多管女孩子家家的玩闹。”崔璟说着,似乎有些诧异,“没想到是她主动找的王司徒,我先前还以为是王司徒主动出的手。”

    “因为张大小姐觉得祖父看起来面善。”王栩说到这里,便忍不住笑了,“祖父回去问了我好几回他是不是看起来真的那般面善”。

    崔璟抬头看了他一眼,显然是在质疑这句话的真假。

    王栩哈哈一笑,不以为意,道:“是真的,所以祖父觉得她很有趣。”

    有趣吗?

    崔璟嗯了一声,表示认同:“她很聪明,也不枉张老天师如此宠她一场。我祖父说过,张老天师若是还如原先那般,张家迟早是要出事的,没想到如今却出了个异类。”

    “身在俗世中,怎能不染尘?”王栩似乎有些感慨,“张氏自出山起就不是那个隐世大族了,再如何清高不理俗事,常在河边走,岂有不湿鞋?”

    “你今日这说法……”崔璟似乎有些惊讶。

    王栩道:“是祖父说的。”他还没有这样的感慨,年轻人总是先看眼前,还不到回溯过去的时候。

    “王司徒的话自然有理。”崔璟说着顿了顿,“但她总让王司徒出面也不是办法,若是不能说服张老天师……很多事情,不是旁人可以出面解决的了的。”

    张大小姐其实如他们一样,家族是倚仗的同时却也是禁锢。得与失永远是相辅相成的,张老天师不认同,很多事她都不可能如孤身一人那般肆意行事。

    “我相信她应该劝服的了张老天师。”王栩说着,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张大小姐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

    ……

    有三寸不烂之舌的张大小姐此时正在与张老天师对弈。

    “你在外头闹够了没有?”张老天师在棋盘上落下一粒白子,开口了,“你以为老夫这病可以久拖么?”

    “所以,祖父愿意出面了么?”女孩子抬起头来看向他。

    张老天师皱了皱眉:“你这些日子在外面做的事,你爹他们都告诉老夫了,青阳一直在寻你的麻烦?”

    “因为我张家执意要追究到底,动了西南侯的利益,她又是倚仗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