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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台行-第167部分(2/2)

后的名头,加上清平帝的坚持,何氏终于如愿以偿,被清平帝尊为端慧太后,择吉日移居甘泉宫。

    何氏成为太后的三日后,柔然的使者一路游山玩水,终于星夜驰骋赶到了邺都。

    朝中对柔然使者的拖延早就不耐烦了,毕竟姬深驾崩没几天,柔然使者就进了关,结果姬深葬完妃嫔散完太后都又奉了一位,他们才到。

    若非沿途的飞鹤卫看得死,大梁怕要当这些使者都是来刺探消息的。

    到了邺都,宾馆中更衣沐浴,礼部教礼熟练,才于庆麟殿觐见。

    使者一直对出使的目的绝口不谈,一直到清平帝跟前,才说了出来,目的极简单——和亲。

    只不过这次不是大梁嫁公主,而是柔然有意将可汗最疼爱的同母妹妹嫁到大梁来。

    那位译作中土语言是柔柔的柔然公主如今不过四岁,算起来和清平帝年纪倒是正好,使者将这位公主夸奖得天上有地上无,只是荣昌郡公等人越听脸色越是难看——他们如何看不出来,这柔然忽然提出的和亲,根本就是何氏搞的鬼?

    不然,这些柔然使者死拖活拖着路程,何氏一做太后,便立刻快马加鞭奔赴邺都做什么?

    清平帝年幼,柔柔公主也不大,柔然使者的意思是将公主随后就送过来,就在邺都皇宫里抚养,与清平帝一起长大,彼此感情也好些……最主要的是在柔然没什么人可以教导柔柔公主中土的语言和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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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何氏虽然被尊为太后了,却没有临朝摄政之权,毕竟她不但不是清平帝的生母,甚至这个养母也有点名不顺。

    清平帝接下来正经拜了师,那么师父和叔父才是名正言顺辅政的人……何氏这个太后也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届时她想见清平帝都未必自由。

    但柔柔公主来了之后,哪怕是打着柔柔公主的名义三不五时的叫了清平帝过去,也足以联络感情了。

    再说柔柔公主方四岁,到了邺都自然是太后养,四岁的小女孩子还养不出来感情,何氏就是白在宫里混了这些年了……这柔柔公主,柔然如今的意思是给清平帝做正宫……这是生生占去了邺都世家膝下女郎的机会啊!

    还有将来的储君之位……

    荣昌郡公这些人都是心头滴血!

    这件婚事邺都上下没有一个世家会同意——然而柔然使者根本懒得听臣子们的意见,直接要求见太后,并且振振有辞——这是他来前特意学的大梁风俗,婚姻大事,父母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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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结局。

    两分钟后就出现。

    结局:海阔天空——努力爱春华

    柔然的柔柔公主从遥远的柔然踟躇南下时,聂元生也携妻带子,踏上了同样是南下的旅程。

    只是与柔柔公主乘车坐轿不同的是,他们乘的是船,大船。

    正入秋的光景,天地肃杀之中,勃勃的草木却还不曾凋零殆尽。

    澄空如洗之间,行行雁字,艳阳高照。

    已经习惯了叫聂元生为阿爹的聂恊好奇的趴在舷边看着船头飞掠过的水鸟,他仍旧是一身锦绣华服,看着与在澄练殿里时并无异样,仍旧是那么天真那么热忱,最寻常的白鹭也能盯上半晌才移开眼……他快乐趴在一旁远眺时单纯热忱的笑脸,却是不远处凝望他的两人最欣慰的一幕。

    “从怒川顺流东入东海,再沿海南下,到江南最多不过十日。”江风浩浩荡荡的吹起聂元的青衫,阔水空天,澄空凝碧,他按捺住心怀激荡,对身旁的牧碧微道,“祖父在那里置下的房子,是年中就开始打扫的,等咱们安置下来,从大食的商船,也该到达了,正好看看,祖父的人手还剩多少。”

    牧碧微朝他嫣然一笑,两人伸手交握,心中旖旎无限,她最终接的,却是一句极平常的:“听说海上十月的风正好。”

    “有你们在身边,什么时候的风都好。”聂元生勾着嘴角,俯身飞快的在她鬓边一吻——虽然他动作极快,但当着船上众人的面……牧碧微还是红了面庞,嗔怪的掐了他一把。

    这时候,新买来的贴身伺候牧碧微的小使女忽然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不敢抬头看主人,垂着下巴小声提醒:“夫人,雷翁说,岸上仿佛是阿郎的旧识。”

    更远一些的地方,却是曾经的大监雷墨,换了一身五成新的常服,俨然一个极寻常的老翁,微微含笑,见聂元生看过来,才伸手指向某处——趁着“遗诏”遣散妃嫔,许多宫人也寻了门路脱身……雷墨便是其中之一,他本与聂介之有旧,虽然在宫中不难继续当差下去,可他年岁长了,很想到江南休养,便趁着这个机会称病脱籍,随船南下……

    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见浩浩怒川,沿岸高低不平的路上,却正有一骑双人,灵巧的控马奔跑着,试图追赶船只。

    如今船离岸已颇有距离了,毕竟是要航海的大船,离岸近了,容易搁浅,好在聂元生目力过人,看了几眼,微笑起来:“是高七!”

    “你竟没有告诉他吗?”牧碧微握紧了他的手,不知道是感慨还是什么,“文氏也来了……此一别,往后再复难见,怎不要他送?”

    “他若送了彼此徒增伤悲。”聂元生松开她手,揽住她微笑着道,“你不是也不肯让老太君甚至嵘郎来送?何况此后也未必没有再见之日——”他放低了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道,“你是正经出宫自由身的人,我亦是明媒正娶,你嫁我娶,关旁人何事?本来无需特别离开……不过是为了恊郎——恊郎如今才五岁,眉眼未开,咱们带他到江南略住些年,等他长大了,说是义子,再回邺都探望他们……或者江南水土养人,看着年少的话,索性说是咱们在江南所生之子,原本这世上的人容貌不似年纪的也不少……何况时过景迁,那时候又有谁来多这个事?”

    再过些年——聂恊长大后,算算清平帝也该亲政了,到时候,哪里还不明白他能够得到帝位,与姬恊的“夭折”大有关系?即使有人看出聂恊是姬恊,没有铁证,谁来多这个事呢?皇家丢得起这样的脸吗?清平帝也不必猜疑什么,毕竟,他的帝位,可是姬深当众亲自禅让……再名正言顺不过……

    怒川岸上,高七带着文氏仍然追赶不辍,似要将这场分别,竭力拉得短暂些再短暂些,牧碧微的目光看着他们,却又远远的越了过去——往北再往北,是大梁巍峨的帝都邺都,这一场霜刀风剑的紫台之行,终究在盛夏里归于终结,如今这北地肃杀飘零的秋季,她与他带着年幼的长子去往江南暂住,此去千里万里,随舟直下,夹岸却是渐近柳暗花明的葳蕤蓬勃,仿佛预兆着那深寒酷烈的秋冬,终究是被抛弃在身后、彻彻底底的远去了。

    性情开朗无心机的聂恊,本该生长在这样明媚爽朗的环境里,而不是华美幽深的宫闱,如新泰公主那样,将稚嫩的心与身,在宫闱的阴私里撞得伤痕累累,结出重痂……海阔天空,纵一方天地,才是聂元生和牧碧微冀望给予聂恊的。

    身前迎接他们的,是一日.比一日更接近的江南,一里比一里更芬芳葳蕤的花木……

    繁华灿烂如新生的旅程啊,随着江船的移动,正寸寸铺开了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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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岸上,高七似乎发泄过了,勒马停下,聂元生遥遥与他对望片刻,忽然心动,转过头来,看着牧碧微的眼睛,一字字道:“你知道么?我向来知道自己处处不及祖父,若无他当年四面布局,这些年来我早已是寸步难行,但虽然他给我留下千法百计,可我最感激的……却是他当年让我亲近牧家之人!即使,他的本意是为了对付安平王!”

    不待牧碧微回答,聂元生已经伸展双臂,在众多船夫、下人的注视下坦然拥她入怀,贴着她的耳际,轻笑着道,“祖父临终,堂兄欲为祖父写祭文,特意询问祖父平生最得意之事,你可知道祖父说什么?”

    “他说,得吾妻耳。”

    “微娘,我心亦如是!”

    江南还远在千里之外,可这一刻,牧碧微却仿佛觉得,万千杏花于身侧开放,暖馥芬芳里,惟执手笑看,心许余生,正如那阕古老的诗——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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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了。

    现在是29号。

    通宵码完结局。

    为什么通宵?

    因为忽然……就想这么干了。

    对我来说,一个故事,最好写的是中间,情节发展犹如一株茂盛的树。

    到处是树枝和叶。

    即使有偶尔的枯枝败叶,也很好掩藏或清理。

    需要谨慎的是开局,因为需要引出主线,需要引人阅读欲,需要……最重要的是编辑得给过……

    最难的。

    就是结尾。

    紫台行是第三本书了,我怀着惶恐的心一口气码完了早就酝酿好、简直迫不及待告诉每个人我给某个昏君安排的下场……

    却一直压抑着自己不能剧透不能说……再一点一点……于是终于轮到了!

    这种心情就好像把最喜欢吃的菜留在一边,吃完饭,终于轮到它们了一样……

    我冀望写出余韵袅袅又不是坑的结尾。

    甜蜜和希望蕴涵其中,又不显得虚假造作……但我只能说我尽力了……

    啊……写到结尾才觉得自己笔力悲剧……

    所以我只能安慰自己,至少这是个好结局,女主木死,男主木死,如温子说的光明正大在一起了,还有孩子……

    (以上只和元秀公主比……)

    ^_^

    现在我要去休息,然后是2月1号新书。

    一个激动通宵还是很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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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偷两天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