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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教育人才(1/2)

    行走在上阿尔宾的街道中,杜桑德的神色有些没落。

    昨天晚上,他在强撑着自己听完了拉法耶特侯和父母剩下的沟通交流之后,一言不发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从自己房间靠近阳台的小酒柜里找出一瓶烈酒,然后空口喝了足足半杯。

    十五分钟后,在酒精的强烈作用下,杜桑德像一头死猪一样睡了过去。

    这个夜晚他什么都没有梦见,再次睁开眼睛之后,他沉默的从床上起身,没有惊动任何护卫或者仆人,悄悄开着自己留在车库里的煤气车,直接开到了下议院。

    抵达下议院之后,杜桑德才看到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距离下议院上班还有好几个小时。

    把车停在下议院门口,杜桑德披上一件风衣,顺着街道走了下去。他觉得自己有些饿,而且还有点渴。

    他记得顺着这条街走下去,大概两个路口之后的路边上有个早餐摊。下议院里工作的那些清洁工和打字员们平时经常在这里解决早饭问题。

    纽萨尔行星直径比奥林略小,大气也更为稀薄。有阳光照射的时候气温挺高,但到了夜间的时候,纽萨尔的气温就下降的很多。

    凌晨四点,阳光还没出现在天边。紫罗兰色的天空下,两个月亮正挂在当中。仿佛一双眼睛,正在好奇的注视着这片土地。

    步行二十分钟后,一个看起来有些脏且破烂的小棚子出现在了杜桑德眼中。

    棚子外侧似乎是涂了沥青的毡布,看上去至少盖了三四层的样子。毡布外面用圆石压住,由于地面不平而出现的褶皱之间还有一滩积水。

    绕到正面,小摊子就露出了全貌。低矮的木门区分开了“棚内”和“棚外”,掉了油漆的木门旁边是一个用木头箱子搭出来的柜台,柜台上摆着两个开足马力正在烧水的煤炉。

    而煤炉下方就是两个相对平整,看上去应该是作为切菜板用途的木头墩子。木墩旁边有切好成片的白面包,一大盆看上去还挺干净的黄油,以及两个正在炸着白面包的油锅。

    一个手脚利索的小伙子正在加工面包片,而他身后一个胖乎乎的姑娘则在打着下手。

    在高原寒冷的气候下,油炸的早餐格外受人欢迎。

    杜桑德站住脚,看了看招牌,然后会心一笑。

    这家店铺的名字叫做“泽尔巴美味早餐”,而在帝国语中,“泽尔巴”和“美味”这两个单词读音相同。

    这家小铺子的名字读出来就是“美味美味早餐”。

    店铺的名字虽然是个冷笑话级别的,但这家店里所冒出来的香味却实实在在让人有些遭不住。

    胖姑娘用手从柜台上拿出两片薄薄的面包,然后手脚利索的向里面放入两小勺黄油,一个放白糖和果酱,另一个则放入烟肉碎和土豆泥。加了两样馅料的“三明治”被送到了小伙子手中。他用一把磨的都弯了的小刀快速切开三明治,然后放平刀身,在四边快速一压,这就算是两个不同馅料的三明治都封了口。

    接下来,两个封口的小三明治就被扔到了油锅里油炸。等白面包被炸到金黄松脆,小伙子再用一个长长的金属镊子把炸好了的面包捞出来,放在油锅边上。

    油炸的香味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抵挡,昨天晚上非常无谋大量饮酒的杜桑德感觉肚子里饿的更厉害了。他走到柜台前面,用四个便士买来两块刚刚炸好的面包,然后开始寻找一个能够让自己坐着吃完面包,并且再喝一杯价值一个便士的代母奶茶的地方。

    “旁边的木箱可以坐。”就在杜桑德拿着报纸包裹的面包到处看的时候,胖姑娘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她拿着一个带把的金属杯走了出来,从火炉上拿下铁壶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开始调制饮料。“这么早就出来吃早餐,你是圣萨尔公学的学生?”

    “额……是的。”杜桑德一时居然没想到应该怎么回答,为了保持低调,他顺着对方的话头回答了起来。

    “那可真不容易。”胖姑娘笑的很爽朗,她把调制好了的奶茶放在杜桑德身旁,自己也拉了个木头箱子过来坐下。“当学生很辛苦,但当学生好呀。”

    杜桑德又啃了一口带着浓浓烟熏香味的面包反问道,“当学生有什么好的?”

    “能学知识。”胖姑娘指了指小摊子的招牌说道,“这个店名就是一个学生帮我们起的,换上了这块招牌之后,我们的生意好极了!”

    会被这种冷笑话吸引的人群,自然不会介意花五个便士吃一顿早饭。毕竟在帝国,认识字的人天然属于更高的社会层次。

    胖姑娘看了看杜桑德,然后感慨道,“现在大家的日子都比以前好过多了——以前在街上可根本看不见像你这么大的孩子。”

    杜桑德有些惊讶,他放下自己嘴里的面包问道,“为什么?”

    “你看上去十三四岁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纺织厂里当熟手了。”胖姑娘笑眯眯的说道,只不过她眼神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怀念”那个时候,“我们每天要工作十六个小时,每天可以赚到7便士。”

    这意味着一周四十九便士的工资,合4先令1便士。

    “我那个时候已经算赚的多的啦。”胖姑娘笑眯眯的说道,她似乎对杜桑德充满喜爱,说话都不自觉的带着上翘的音调,“七八岁就进厂工作的小孩子,一周的工资只有两个便士。”

    杜桑德看了看自己手里价值六个便士的早餐,然后感慨道,“那你还能一直在纺织厂里干下去?”

    “这不就自己出来开了个摊子?”胖姑娘给杜桑德的杯子里又添了半杯奶茶,竖起手指在嘴边做了个“小声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