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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谁说了句话：“苏婼啊，这是来查岗呢，顾以西也不在啊。”

    “哪凉快待哪里去。你认识你吗，你凭什么喊我名字啊。”刚刚苏婼是给那经理给面子，不为难人。但是这人也不知道是谁，苏婼认都不认识，自然没好话。

    那人一大男人，在全场男女面前失了面子，顿时一张脸惨白。捏了捏拳头，在众人的眼光下，忍不住地就向苏婼冲过来。苏婼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不躲不藏，她就不信他还真能打到她。

    拳头还在半空就被周然挡住了。

    “滚出去。”周然的声音很冷，“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谁给你的胆子。顾以西不在，我还在呢，谁准你动我的人。”

    没等他回答，周然挥挥手，旁边的经理接到手势，出去招了几个黑衣人把那人架了出去。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

    周然回头拍了拍苏婼的肩膀，下巴朝沙发示意了一下。苏婼推开他径直走到了另一边。周然摸了摸鼻头，朝周围的人无奈的一笑。然后好脾气地朝苏婼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他们俩这个样子，活像是一对情侣。

    苏婼常常在想，如果没有顾以西她肯定会喜欢周然，但是没有如果。

    “周然你什么意思啊？”周然还没说话，苏婼就发难了。

    周然疑惑地看着苏婼，没说话。

    苏婼白了他一眼，拿着桌上的啤酒大大地喝了一口。

    “第一，能不能不要跟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乱混啊。”苏婼看了看围在周然旁边浓妆艳抹的女人，“你的品位真是令我不敢恭维。”

    周然拍了拍旁边的女人，示意她别生气，离自己远点。还好那女人识趣，只是狠狠看了苏婼一眼就走来了。周然接着看着苏婼挑眉，要她继续说。

    “第二，别老把顾以西这个人渣跟我扯一起。听到就烦。”

    周然听到这句话，玩味的一笑。摇了摇手上的高脚杯，抿了一口，知道苏婼肯定是跟顾以西闹别扭了。挥挥手叫一边的一个女人过来，拿了她手上的女士烟递给苏婼。

    苏婼没拒绝，点了一根。苏婼很少抽烟，只有为顾以西烦心的时候才会来一根。苏婼抽烟的样子特别好看，吸一口吐出来的时候微微眯着眼睛，眼神迷离，红唇轻启，整个人感觉诱惑得不得了。顾以西没看过苏婼吸烟的样子，但是周然肯定看过。

    周然第一次看到苏婼吸烟的时候，是顾以西二十岁生日的第二天。周然一方面是苏婼的朋友，而顾以西又是周然一直都崇拜的哥哥。周然两难，只得陪着苏婼，让她不做傻事。苏婼很多事都没想要瞒着周然，周然一问，苏婼肯定会说的。但是那一次周然没问，心里却比谁都清楚。

    那次周然教苏婼吸烟，苏婼的第一口是假烟，没呛到，反而动作娴熟得不得了。在周然目瞪口呆之际，苏婼往他脸上轻轻吐了口烟，咧着红唇笑着问：“好看吗？”

    周然冲过去抢了她的烟说：“苏婼你个妖孽，以后别在外面乱抽烟！”

    苏婼笑了笑，没辩解。

    “诶，苏婼，其实顾以西对你挺好的。”周然推推苏婼说。

    苏婼吐出一口烟，慢慢地说：“好？不能因为我是他身边这么多年还依然在的一个女人，就是好吧。”皱眉看着周然，“周然，你会对当着易乐的面说你要去相亲吗，你会在她面前毫不避讳的谈自己曾经女朋友吗？”

    “我们情况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唯一不一样的，是你爱易乐，他却不爱我。”

    苏婼摊在沙发上，无力地笑了。

    前一晚喝了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苏婼头痛欲裂。想想以前整夜疯玩都没事，现在这么折腾几下就不行，莫不是就老了。

    洗过澡，苏婼穿了一套宝姿的套装，职业套装贴身，把全身的线条勾勒出来，配着高跟鞋，整个身体曲线都暴露出来，显得有别样的风采。长长的黑发盘在脑后，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看起来精明干练。

    提着在顾以西那里骗来的爱马仕，把文件随意地往里面一塞，开着自己的i就上班去了。

    苏婼是本市小有名气的律师。在这个行业竞争也算是激烈，她这个年纪，到现在这个位置，是不容易，这其中的辛苦也只有她自己了解，当然顾以西和周然几个在背后帮了些忙她更是了然。

    26岁算是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周氏的专属法律顾问，能到这个位置，在背后她不知道被人骂了多少次。但是周然给她的便利，不要白不要，她何必怕那些闲言碎语。

    一到公司莫离就来找茬。莫离是同期跟苏婼一起进公司的律师，她们是大学同班同学，彼此竞争，而莫离一直看不惯苏婼身边围着转的几个好男人，更看不惯的苏婼把这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从来对她几个朋友没什么好脸色。

    其实苏婼越是对不熟的人越是温柔和善，只有在朋友面前，才是真性情。

    可能莫离真正在意的是苏婼跟顾以西的关系吧。

    苏婼在国外读的高三，大二才转到了国内。原因就是顾以西在国外出差，一场大雨之后淋湿了他们，火辣辣地就开始了他们的炮友日子。然后顾以西安排她回国，给她安排学校，甚至安排人来照顾她。

    而他安排的那个人，就是莫离。不知道顾以西怎么跟莫离认识的，但是在苏婼眼里他俩肯定火辣辣地好过。于是苏婼对此极其不屑，拒绝着莫离的好意，连带着看着顾以西就躲。顾以西也不介意，苏婼的消息都从莫离那里得知。

    久而久之，莫离对苏婼更是厌恶。

    在苏婼来了律师行没多久后，顾以西就很体贴的说请苏婼来他们公司来当法律顾问，周然也亲切的表示他也需要她，并且两人分别表示不介意她两边都接着。

    前一晚苏婼要顾以西请她吃饭，他推脱说要回家。可是正巧苏婼在百货商场看见陪莫离买衣服的顾以西，当即就怒了，那买的衣服比她的还贵还好。于是第二天，苏婼跑去周氏签了协议，成为了周氏的法律顾问。回到公司一把把顾以西给她的合约给了扔给了莫离，发了条信息给顾以西，大概的意思是本人才疏学浅，担当不了顾氏法律顾问一职，还是去找他忠心耿耿的好莫离吧。

    这个时候莫离将一杯滚烫的咖啡貌似不小心的倒在了苏婼的资料上，其中大半还倒在了苏婼的大腿上。

    看着莫离惊呼着大叫：“对不起。”的样子就倒胃口，指了指办公室的门，语气和善的请她离开。她也懒得装下去，耸耸肩扭着腰就走了。

    苏婼收拾好桌上的残局，还好资料受伤不重，可是自己的腿就难受了。红通通的一大片，苏婼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了冲，附近没有药店，买了管牙膏来应急。

    皱着眉恼怒得看着新接手的家庭暴力的离婚案子，大腿火辣辣地痛着。就在这个烦躁不已的时刻，乔念念的电话来了。

    第六章

    乔念念要结婚了，约了苏婼一起吃饭，说是要谈一谈。

    听到这话苏婼就浑身发冷，每次乔念念说要谈一谈都没什么好事。结果不是自己难受加自责，就是乔念念哭成泪人儿。

    乔念念是苏婼初中的好朋友，苏婼在初中起就是顾以西的小跟班，那么乔念念自然跟顾以西也不陌生啊。乔念念一直喜欢顾以西，苏婼知道，但是装作不知道。那时候还自认为自己能够处理好两边的关系。可结果呢，她之后看见乔念念就想躲。在苏婼出国的那两年，他们的j情有增无减，据说那两年的乔念念是顾以西身边唯一的女人。

    靠，唯一。什么才是唯一，苏婼都没做过他的唯一。所以苏婼认为乔念念是真正的被顾以西喜欢过的人。苏婼回国后，顾以西一直刻意跟乔念念保持着距离，跟苏婼打得火热，苏婼认为顾以西一心想用自己刺激她。她一方面对着顾以西无可奈何，一方面对着顾以西曾经喜欢过的女人又恨又自责。

    乔念念订了綦不谢的书吧的包厢。綦不谢这几天不见人影，估计是被顾意拐到哪里玩去了。反正乔念念结婚，他们肯定会出现。

    苏婼习惯提前到，点了咖啡坐在沙发上看杂志。苏婼化了妆，穿着铅笔裤细高跟，一件薄薄地丝质衬衫，黑色的大波浪披散在肩膀。

    乔念念姗姗来迟，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黑色长直发，平底的小皮鞋，整个人像朵清纯的小花。乔念念比苏婼高，在她面前她从不屑穿高跟鞋的。

    也是后来苏婼才知道，顾以西看似从来不挑食，但是最喜欢女生的打扮就是乔念念这一种。

    乔念念看起来心情不错，微微朝苏婼笑了笑，看苏婼没点菜，就点了几个菜，把菜单递给了苏婼。苏婼摇摇手，她一向不太喜欢拿主意。

    “念念，最近还好吗？婚礼准备的怎么样？”苏婼喝了一口水，打破了一时的宁静。

    乔念念没有敏感的避开话题，微笑着点头。

    “挺好的。小婼，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单独出来聊聊了吧。”

    苏婼点头，直言说：“是的，自从我美国回来发现你跟顾以西曾经有一腿之后。然后你又发现他甩了你又跑来找我的之后。”

    乔念念脸色微微变了，但是强忍着，不自然地喝了口水。苏婼的脾气她了解，起码对她乔念念，从来没坏心。

    “小婼，你知道我要结婚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苏婼觉得有点好笑，也开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乔念念是个只认死理的特执着的人，对于顾以西这件事上，从来她看的都没苏婼开。

    “小婼，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结婚吗？”乔念念笑了笑，“不是再次受到了顾以西的刺激。换了顾以西对任何一个人在意，我都会不甘心。但是他对你上心，喜欢你，我绝对不会不甘心的。”

    什么时候顾以西喜欢的是自己的，他从没说过。

    苏婼摇头：“念念，你别想多了。顾以西那人，我们都没看透过。”

    苏婼笑了，这几天是什么日子啊。顾以西是收买了她身边这几个人吗，一个接一个的来告诉她，他顾以西对她好到不行，喜欢得不行。

    乔念念看着苏婼不信的样子，也没多少，想着顾以西那样子，就该有人治治。

    之后的相处很和谐，好像回到了初中的时候。他们一起畅谈过往的日子，没有顾以西，没有彼此那些恼人的感情，一些都很美好，果然有些感情，一辈子都不会变。

    苏婼难得的好心情，决定去找顾以西。

    顾以西给了苏婼他公寓的钥匙，但是苏婼从来没用过，却也不离身。隐隐地期待着自己有勇气用这把打开这张门，看到他在等她。

    站在楼下的时候，苏婼还在考虑是不是要事先打个电话给他。旋即笑了笑，还是自己上了楼。

    打开门的瞬间，害怕看到什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可是还好她是失望了。顾以西似乎不在家，房间里很安静。所有的东西都打着主人的标签，感觉优雅，不奢华。

    苏婼不喜欢穿拖鞋，光着脚丫子踩在地毯，舒服极了。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楼上房门打开的声音。

    莫离站在楼上，趾高气昂地看着她。

    苏婼掩去眼底的黯然，扯着嘴角笑。看，顾以西，这就是相信你的后果吧。

    “哟，苏婼来了啊，真是稀客啊，我去给你泡杯茶。”莫离绝口不提苏婼拿着钥匙进门这事，口气娴熟地照顾着苏婼，仿佛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稀客，可能对于莫离来说，苏婼真的算是来的少的了。顾以西这个骗子，他的钥匙到底给了多少女人啊。

    莫离在厨房里忙绿着，似乎找不到茶叶。

    “茶叶在上面的白色储物柜里，小心点拿，别碰坏了我买的那套餐具。”苏婼边说边上楼。走进顾以西的房间，一切如常，衣柜里也没有其他人的衣服。苏婼笑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换好家居服下楼的时候，莫离已经泡好茶了。

    顾以西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诡异的画面。莫离端正地坐在沙发正坐，占着主人的位置。苏婼穿着一身白色的家居服盘着发懒洋洋地靠在旁边的沙发上打游戏。一壶热茶在茶几上幽幽地冒着香气。

    顾以西换了鞋子，走到苏婼旁边拍了拍她的头，示意她坐过去点。苏婼撇撇嘴，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挪开了自己的屁股。顾以西挤在她旁边，一手搭在沙发背上，像是松松地搂着她。

    “莫离，这个案子是陈副总负责的，以后你有相关的事情就直接去找他吧。”顾以西对莫离说。

    苏婼没管他，也没抬头去看莫离的脸色。顾以西喜新厌旧，身边总有女人贴过来。莫离、乔念念都是如此，可能顾以西曾经对她们有过真心，现在才会想彻底撇清楚，让她们有新的生活。而自己，他从来不放在心上，所以他可以没有顾虑不计后果的跟她闹。这就是她们之间的区别吧。

    莫离点头，先行离开了。

    “这么晚了，你还没吃饭？”顾以西回来的时候，带了一瓶醋。

    顾以西点头：“公司之前有点事没处理好，忙了一会儿。”

    顾以西是个大男人，不喜欢做饭，自己饿了，随便吃点应付，但是苏婼要吃他绝对不会拒绝。

    “嗯，那正好，我也没吃，我要吃糖醋排骨。”苏婼想了想，狡黠地笑。拉起顾以西，就把他往厨房里推，顾以西顺势转身抱住苏婼。

    “小婼，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说着亲了一下她的鼻尖。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估计最近这笔生意让他大赚了一笔。

    苏婼皱眉推开他。

    “快去做饭，我饿了。”顾以西宠溺地看着苏婼笑，转身走去厨房。

    苏婼摸了摸自己快速跳动的心，有的时候她真的怀疑他是真的喜欢她的。

    晚上好一顿闹，顾以西似乎兴致很好。变着法让苏婼难耐地求他。

    从浴室到他房间的摇椅。他把她抱在阳台的栏杆上，虫鸣夹杂着某种液体挤压的声音，楼下的大树散发的清新香气混合着体液的味道，整个氛围显得情se极了。苏婼软成一团，缩得小小的，被顾以西困在怀里一个劲地折磨。他进出的速度快得她承受不起，她脸色绯红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越是压抑着呼吸越是激动，湿得更厉害，顾以西在她耳边说着滛词浪语，她愤恨地想推开他，却又忍不住勾着脚紧紧攀着他求他。

    最后的时候，顾以西逼她喊他“顾哥哥。”苏婼抬眼，似娇似恨地看了他一眼，咬着鲜艳欲滴的唇不说话。顾以西不在意地笑笑，抵着她不动，她难耐地想要自己动起来，摇着身体，急地眼睛都红了。顾以西变着角度的亲她，唇齿纠缠，就是不给她。最后他也忍不住了，快速的冲进去，动了一气。苏婼终于忍不住地哭了，边哭边喊：“顾哥哥，慢、慢点……”

    过后顾以西抱着睡着的苏婼洗澡，然后放她在床上。自己跑去了书房看苏婼之前拿给他要他修改的文件。顾以西曾经修过几年的法律，出社会比苏婼早，知道的人情世故比她多。他一直都走在她的前面，她大可以做她自己肆无忌惮地生活。只有他不会变，也从来没变过。

    第七章

    乔念念的婚礼地点订在市郊区一块纯天然的草坪上。邀请了全国顶顶有名的婚礼策划师策划。在这个方面沐修文还是很舍得花钱的。

    綦不谢终于在乔念念的婚礼前一天晚上回来了。套着顾意的大西装蹬蹬蹬地跑到苏婼家里，硬是跟她挤在一张床上，也不说话，就紧紧地抱着苏婼，睁着眼睛不知道想什么想了一晚上。

    苏婼记得很多年前顾意离开綦不谢的时候，綦不谢也是在这样的夜晚，躺在苏婼的床上一个人默默地哭，苏婼在背后紧紧地抱着她，什么也不说。第二天醒来，綦不谢还是那个光彩夺目的样子，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苏婼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变质了。

    第二天苏婼起来的时候，看到的綦不谢化着淡妆套着宽大的衬衫盘腿坐在沙发上吃薯片，看喜剧片。边看变笑，薯片碎末掉得一地都是。苏婼忍着怒气，揉揉自己发疼的太阳|岤，走过去收拾了一下，善意的提醒綦不谢她们应该去婚纱店换衣服了。

    当苏婼和綦不谢到达婚纱店的时候乔念念已经换好衣服化好妆了。

    都说女人穿婚纱的样子最美，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乔念念很漂亮，黑色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背后，白色的头冠斜斜地戴在头上，贴身的婚纱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整个腰肢细细的，不盈一握。低胸的设计露出她胸前大块雪白的肌肤，趁着黑色的长发，鲜明的对比，竟显得那肌肤更加娇嫩。典雅的淡妆，使她感觉清纯靓丽。趁着乔念念手拿着捧花，低头娇羞的微笑，好个温柔良善的佳人。

    苏婼看见乔念念一时没说话，綦不谢在旁边已经戏谑地吹着口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