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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洛第16部分阅读(1/2)

    弟弟……”

    “没错,但我们是同母异父,至于他的父亲是谁,我也不知道。”

    他语速又慢了下来,可能说话说了太久,有些累,开始断断续续。我连忙又将身子摆好,让他靠在我身上。

    “见过地人都说,我娘她非常的美丽,早先亦很受父皇的宠爱,后来生下了我,她身子才渐渐差起来,也便不大能常常侍奉父皇左右。太子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后本就对她嫉恨不已,便刚好趁着她失宠,将我们母子关在了东宫偏僻处的一个破院子里。父皇身边美人环绕,哪里会真的把心放在身份低微地母亲身上,没过多久就将她彻底地忘记了。想来就是在那个时候,蓝音的爹爹出现了吧。我当时太小,可能娘也会刻意避着我些。是以我对那个男人倒是一点印象都没的。反而是七叔经常会偷偷拿些好吃的过来,有时候还给我带些有意思的小玩意。”

    “我现在只记得,有一天娘很难过,疼得死去活来,一直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没命地惨叫,我很害怕。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七叔就来了,他一来,娘就不叫了,后来七叔告诉我,她是晕过去了,然后他就叮嘱我听话别乱跑,将娘用被子一卷抱着出了门。我一个人在屋子里等了一晚上,早晨娘才被送回来……然后再过了没多久,她就死了。现在回想,她身子本来就弱。长年又吃不好,这一生产却是彻底要了她的命。”

    到这里,却是完全跟林仙仙所讲地对上了号,我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那你们兄弟不都是苦难堆里长大地么?本该同心协力手足情深才是,又为何不合呢?”

    “恐怕只有你才这么想,安乐窝里长大的千金大小姐……”南宫澈无力地抬手捏了捏我地鼻尖,“我再怎么不受父皇待见,都改变不了我是这个强大帝国七皇子的事实,而他呢。连爹娘地面都没见过,生来就见不得光,被送到那样荒芜寂寥的地方去。怎么可能跟我手足情深?再说,因为他,娘才会死,我心里亦无法对他十分亲近。”

    我心头泛过微微凉意。

    可是你们眼下在合作不是吗?明明是最为亲密的手足,却硬要一边利用着彼此的力量,一边摆出防备的姿态……何其悲凉。

    不知为何。眼前掠过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大姐的身影,突然想到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无法相亲,无法相近,说是陌生人,却又比陌生人还要多一丝尴尬的感觉。

    “我一直都在想,”南宫澈歇了一会,说。“他肯下山帮我。绝不是那么简单的,或许是想取我而代之。以补偿他这十几年来所受的苦。若是照你方才听到地,应该没错。”

    “洛洛。”南宫澈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突然拔高了些,但却因为虚弱,只了一个音便陡然降了下去,更显得满满都是慌乱,“洛洛,蓝音行事一向狠辣,又对你恨之入骨,现下你落入他手中,他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你,不行,我们得先逃出去再说。”

    被他这么一说,我想起与羽山亦当初两次三番地将蓝音戏耍于股掌之间,尤其是误将他喂食了媚药,又丢给他一个妓女这事定被他那个小心眼的认定为奇耻大辱……眼下羽山亦他动不得,必是要将账尽数算在我头上了,心下不由生出些紧张,赶紧问:“可我们要怎么逃出去呢?”

    南宫澈顺了顺气息,方轻轻道:“不难,只是要等我恢复些力气。”

    说了这么久的阴谋诡计和前尘往事,只觉情绪起伏得厉害,一时忘我,他这一提,我才想起来他还在生病,而他一直靠着的我的半边肩膀早已尽数被汗洇湿了。

    “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我用手帮他别了别头,往下摸过去,才现他将我那披风裹得异常得紧。

    他笑笑道:“不出汗怎么好起来?”

    “可照这样出法,你还没好,人就虚脱了……”

    那么黑的黑暗中,有一瞬,我甚至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他如墨色琉璃般亮晶晶的眼睛,他说:“你担心我么?”

    悠悠说出的语句如同魔魅的安魂之音,将我迷了神,我几乎就要开口答是,这时耳边地轻笑“呲”地划破了幻境,猛然惊醒,板了板脸,道:“我是不想跟一个死人被关在一起。”

    “放心,我死不了的,蓝音不会这么容易就让我们死。”

    这时,斜里突然传来艰涩的铁器摩擦地声音,就好像是一扇很久不曾打开的闸门被硬拉了开一般,吱吱嘎嘎地响着。

    南宫澈将嘴附上我的耳朵,低低道:“来了。”

    ---废话分割线--

    这一章写得磕磕绊绊的,总觉得有一些很努力想要表达出来的东西,怎么也写不透,哭泣未完待续,)

    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黑暗中的真实

    随着吱嘎的响声,密闭的空间中乍然泄入一丝亮光,晃得我下意识地就要抬起手来挡在眼前,手尚在空中,眼睛却已蓦地一暗,另一只手已经松松蒙住了我的双眼。过了好一会,觉得稍微适应些了,才将南宫澈的手缓缓拉下来

    声音已经没了,光亮照旧,不是烛火,而是柔和的天光,映着些微微的雪色。

    把南宫澈移开一点,我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朝那个光源走过去。

    “没事,应该是给我们送食物和水的。”

    被南宫澈看穿了我的小心,脸上登时有些挂不住,清咳了一声,大步走过去。

    借着这一抹亮色,我迅速地打量了一番我们所处的这间暗室----不规则的形状,似是依着天然的格局改造而成,脚下亦是普通的石头地面,覆着一层薄薄的浮尘,看来已经很久没什么人被关进来过了。渐渐走近,鼻间几乎闻得到冰雪的清冽味道,抬头看过去,正前方是一个大约一人高的铁栅栏。光,就这样从竖条的缝隙中照射进来,在脚尖前面一点的位置落出放大了的条纹状光影。

    只是,栅栏外面并没有人,只看见地上放了一个三层的乌木漆金食盒。我笑了笑,自语道:“看起来倒丰盛得很。”边说着,边走过去将它拎了起来,沉甸甸的。靠得近了。贴着栅栏往外瞟了瞟,才现雪已经停了。而这间密室果然是在地下,栅栏外面是一片极窄地空地,将将能站得下一人,旁侧有一道细细的石梯,顺其稍微抬头,方能看见平常走路的地面和低矮的灌木。耳边依然有隐隐水声,照着方向来看,这道门应是刚好开在那瀑布的背面。而这铁栅栏的外面,还套着一重门。此刻正高高地悬在头顶,先前的吱嘎之声,想必正是吊起它所出的。

    做这些事的时候,总有些不自在,仿佛有人正藏在暗处偷偷地窥探着我的一举一动。左右仔细察看了一番,却是半个人影也没有,心中暗道,约莫是那送饭之人笃定我们逃不出去,便偷了个懒罢,自己也是太多心了。如此思定。便拎了手中食盒转身走回去,那被窥视地感觉却越加地肆无忌惮起来,纵使刻意地去忽略也依然如影随形,背上觉得凉凉的,我几乎都能感觉到那双眼睛中迸的杀意。

    我握紧食盒的提柄,快走两步,直到看见南宫澈歪靠在墙上的身子才微微松了口气。

    “怎么了?”南宫澈挣扎着坐起来一点,接过我手中的食盒,拉我坐下。

    我顺势抱了他的胳膊,将方才看到的和那诡异的感觉一一低声讲给他听了。“傻丫头。蓝音手底下的人哪里敢偷懒,亏你想得出。只是,若他想看看我们真实地情况。就一定要靠偷窥而已。”说到这,南宫澈轻轻冷笑了一声,“他那个人,是谁也不信的。对我们如此,对他的下属也一样,所以。我猜那双看到你脊背凉的眼睛,正是蓝音。别怕,你做得很好。不过下次要表现得再害怕,再懦弱一点才行。”

    南宫澈想是很累了,这么几句话,硬是歇了三次才勉强说完。我侧过头去用自己的额头挨了挨他的,依然滚烫。而且因为外面那重铁门的打开。有凉风吹进来,汗便也跟着落了。

    “洛洛。”南宫澈将身子离开一点。骤然失去的温度让我心里莫名地空了一空。

    循着声音看过去,却见他已经将那漆金食盒打了开来。对,我自顾着着急了,怎么竟把这个给忘了,连忙挪过去。

    第一层是一个茶壶并两个细白瓷杯,我摸了摸,壶身还是温的。便就着先倒了杯水给南宫澈。第二层是由荤素两样拼成的一小碟子菜和两个馒头,打开最底下地一层,白蒙蒙的热气立刻腾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扑鼻地药味,待仔细一看,果然是一晚乌黑的药汁。

    我赶紧垫着一块衣料将它取出来,放在面前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却也分辨不出什么端倪。

    “这个,能喝么?”这东西,我实在不大敢让南宫澈咽到肚子里去。

    “不碍的,他要想毒死我,也不必等到现在了。”喝了点水,南宫澈的嗓音微微润了些,不再干巴巴的,伸出一只手就要来拿我手上的药碗。

    “算了,还是我来。”我赶紧按住他,摸了摸他地脸,将药碗送到他嘴边。

    “多谢。”南宫澈轻道一声,然后我就听见“咕咚咕咚”的吞咽声,碗里黑色的汁水也渐渐浅了。

    见他喝得差不多了,我将碗撤开,给他擦了擦嘴,问:“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正收拾药碗,听到他这么说,我“扑哧”笑出声来:“我不过随口一问,哪有人刚吃了药就有反应的。”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周遭都仿佛颤了颤,光线再次消失,外间那铁门已经又落了下来。

    “洛洛,小心过来。”

    我“嗯”了一声,手在地上摸索到那食盒放了食物的一层,挪到南宫澈身边,递了个馒头给他。

    “不想吃,没胃口。”他又推了回来。

    “不行,必须吃。”我顺手将蒸得软软的馒头用手掰成小小地一块一块,估摸着方向,往他脸上胡乱一塞。

    黑暗里传来他苦笑地声音:“娘子,你要戳瞎为夫的么?”

    他这一声“娘子”将我叫得有些愣住了。半晌反应不过来。见我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以为我在生气,只听他微叹了声气,摸到我手里,将那馒头块尽数拿去。

    “我吃还不行么。”

    “嗯,这就对了,我还指着你攒足了力气帮我逃出去呢,快吃快吃。”我忙接道,一边自己也拿了一个馒头狠狠咬了一

    正吃着,感觉耳垂边吹过一口热气。让我浑身一激灵。

    “洛洛,你记不记得有一个黑暗餐厅地故事。”

    “黑暗餐厅?那是什么?”

    “因为黑暗,所以真实。”

    “也正因为黑暗,才可以制造真实。”

    带着蛊惑力量的声音,牵引着我的感觉,似乎正丝丝地勾出潜藏在心底的什么东西。

    我突然有些明白了。

    低低回道:“你的意思是,不光有人在监视我们,还有人在暗里偷听?”

    “没错。”

    我无声地勾了勾嘴角,的确,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听觉。所以,人们也大多会以为,听到的,就是真实生的。“那我们要怎么做?”

    “现在不急,我需要再歇一下。”

    “好。”

    南宫澈又将头靠过来,枕着我地肩膀,我伸手摸摸他的眼睛,毛茸茸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抖着刷过我的手心,有些微的痒意。

    无意识地就出满足的轻叹,待反应过来。我恍然明白,原来无论是在怎样的困境中,只要这个人在我身边。我就总是安心的。

    中秋节纷乱的宫廷宴会。

    夜风里天仪殿的屋顶观星。

    龙应城下地重逢。

    暴雨里的狂奔。

    受伤醒来的第一刻。

    甚至……在他还扮演着程观的时候,也因着是他,总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不一样感觉。

    即使是恨,也冲淡不了的感觉。是无论我如何压制,都在心里一直倔强而顽强地生长着的感觉。

    “南宫澈。”不知道是不是黑暗给了我直面的勇气,我听到自己空幽幽地叫了一声。

    “嗯?”

    “我其实是喜欢你的。”

    “我知道。”

    “可你做的那些事。我又没办法原谅,怎么办呢?”

    “很简单,分开来对待。在你无法报复我地时候,比如现在,不妨放开一切来喜欢。同样的道理,等你决定了要报复的时候,就忘掉喜欢。全心全意地置我于死地即可。”

    他轻描淡写地语气却让我眼底有了一抹泪意。仰头将眼泪尽数咽回去,淡淡答了一声:“也好。”

    吸了口气。将冰凉的嘴唇贴上他烫的脸,幻想着,很美地从额头开始,一路吻下去,吻过他紧闭的双眼,吻过他高挺的鼻梁,最后吻上他软软的如果肉般地嘴唇……可是为什么,嘴边感觉毛喳喳的?

    南宫澈哈哈笑了两声,两指精准地捏起我的下巴,说:“这两日不及打理,胡子有些长起来了。”说罢,便堵上了我的嘴。

    不公平,这里这么黑,明明应该是众生平等的,凭什么他能找的准,我就不行?!

    他比体温更加火热的唇浅浅地碾磨着我地,眷恋而缠绵,然后我自觉地轻启牙关,将他软软地舌头卷进口中。

    厮磨着,低喃着。

    我突然想起一直疑虑的一件事,遂赶紧将他推开些,一边喘着气一边问:“还没问,你为什么要假扮程观?”

    南宫澈亦有些气息不稳,略舒了口气,他将我一把拽到胸前,恶狠狠地吮住我地嘴唇,直到吸得我有些疼了,才放开。

    “自然是为了监视你。”

    “监视?”

    “你单独跟那个白头的小子在一起我怎么能放心?”

    竟然是这个理由,我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正要解释,唇却再一次被封上。

    细微的喘息与呢喃中,我听到他说。

    “洛洛,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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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之前跟几个要好的朋友一起去过,很有意思的餐厅。据说源自巴黎,国内的话,目前知道的是北京和大连各有一家,有兴趣的童鞋可以带上男朋友或女朋友或死党去试试,到底怎么个有趣法,去了就知道,嘿嘿

    只能说,黑暗的确使人真实。

    第二卷 第二十三章 我爱你我爱你

    “洛洛,我爱你。”

    只短暂地愣了一下,便被铺天盖地的吻所包围。

    叹息,微喘,轻啃,吮吸。

    他紧紧地抱着我,似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脸上的汗滴滴滚落,擦湿了我的鬓角。黑暗让感觉变得分外敏锐起来,连他口中还残留着些微药水的苦涩,也尝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甜蜜来。

    气流微妙地在唇齿之间流过,在一浪接着一浪的酥麻曲曲折折地窜上头顶的感觉中,南宫澈一遍又一遍地说着。

    “我爱你。”

    “我爱你。”

    两个人的唇深深浅浅地密合着,是以他每说一次,都会在我唇上轻轻地打一个旋儿,那三个字便在舌尖上碾碎了,化开了,直接融进身体。晕眩颤栗的暖流滑过脊背,一路向下。心一会紧紧地缩成一团,一会又涨得满满的,跳得跟鼓一样,好像随时就要蹦出胸腔。

    仿佛也在呐喊着。

    我爱你。

    如果再早一些就好了,在一切还没生的时候就承认爱上你。

    不是喜欢,而是爱。

    尽管毫无道理。气,心尖儿上的火花噼啪噼啪地燃尽。南宫澈越过我的肩头,轻轻拥着我,将尖尖的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重重的喘气,硌得我有些疼,却不想避开。

    “该死,我们要快点出去才行。”南宫澈待气息略平顺了些,哑着嗓子道。我正要点头。突然感觉耳垂一麻。他的牙齿已轻轻咬了上来,舌尖若有似无地一舔,让我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洛洛,我要你……等我们出去……”

    出去?

    他仍意乱情迷地在耳边呢喃着,我却陡然清醒过来。

    “若真的逃了出去,我们便是敌人,你也说过,要我忘了喜欢,全心全意地置你于死地。”我苦涩一笑。慢慢说道。

    环着我的手臂却滞也没滞,只更加紧了紧。

    “不做敌人,我们不做敌人。”